她站的筆直，一字一句鏗鏘有力，眾人都盯著她，眼裏都是不相信的神采。

“但是，今天見了各位叔叔阿姨，我才發現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，我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，究竟喜不喜歡溫陽。”

她突然長長地舒了一口長氣，有些東西，她從來都不曾忘記，而某一時的決定，卻讓她看清了自己。

程若璃蹲下身，將程曉曉拉了過來，擡頭看向已經失神的溫陽，笑道：“溫陽，謝謝你的喜歡，但是我想這樣的節奏太快，我有點接受不過來，能不能先讓我回去，我想冷靜一下。”

她眼裏泛著淚光，加上上揚的嘴角，讓人看著格外心疼，她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拒絕溫陽，她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。

溫陽點了點頭，溫母也面帶心疼走了上來，握住她的手，輕聲說道：“若璃，對不起，讓你受委屈了，我沒想到會是這樣。”

程若璃反手握住她的手，程若璃其實看的出來，溫母在家裏多受尊重的那一個人，不然那些阿姨句句針對她的話，她在一旁只敢垂著頭，一聲不吭。

“沒事，阿姨，今晚麻煩你了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她抱住程曉曉就要往外走，溫陽上前喊住了她。

“還是我送你吧。”兩人一人站在臺階上，一人站在臺階下，這樣一看，兩人倒是一般高。

程若璃朝他搖了搖頭，微微一笑：“溫陽，我自己可以，你還是留下來。”說完，也不顧溫陽願不願意，就直接走入月色中。

溫陽還想跟上去，有人出聲阻止了他想要跟過去的步伐。

“溫陽！你回來！”就這樣他只能看著程若璃越走越遠。

程曉曉一直沒有說話，直到整條路上只剩下程若璃和她時，她才緩緩開口道：“媽媽，你是不是不喜歡溫叔叔？”

程若璃的腳步一滯，然後看向程曉曉小心翼翼的眼神，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
“媽媽，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兇叔叔?”程曉曉這句話一說完，程若璃直接楞住了，原來小孩都能看出來，她的刻意都變成了蛛絲馬跡。

程若璃還是沒有開口，她不想解釋，有些東西她自己都沒有弄清楚。

“其實，不論媽媽喜歡誰，曉曉都會支持媽媽，因為媽媽開心最重要。”程曉曉突然大笑起來，似乎是為了逗樂程若璃。

而她也樂於聽這樣的話，沖著程曉曉笑了笑：“曉曉，給媽媽一點時間，媽媽會好好想一想的。”

“嗯！”

……

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，何青從C市回到了A市，他匆匆走進白陌乾的辦公室，手裏拿著一份牛皮紙袋。

“少爺，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

白陌乾放下的文件，接過何青手中的紙袋，他將上面的線一圈一圈繞開，拿出來了厚厚的一份調查表。

“這裏面C市所有叫李子木的人，我一個個用年齡縮小範圍去找，但是他們都不認識……夫人。”何青頓了一下，還是稱程若璃為夫人。

白陌乾也沒有覺得不妥，微微點了點頭，示意他繼續，手指輕輕翻動著程若璃五年前在醫院裏繳費的單子。

“夫人也沒有在醫院裏登記過，只有繳費的單子，而且那家醫院原本就是程若琪住的醫院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說，程若璃從來沒有住院記錄，而她繳費的單子完全是為了程若琪?”白陌乾將手中的單子往前一扔，雙手合十，微微皺著眉，看向何青。

“可以這麽說，而且我還查到程若琪在五年前因為難產去世，留下了一名女嬰，女嬰在哪，我倒是沒有查到。”何青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。

但是他花了一個星期所收集到的信息，讓白陌乾覺得他揭開了程若璃撒謊的面紗，那個程曉曉應該就是程若琪，這樣一來，就算是程曉曉長得像程若璃，也解釋的通。

不過這和程若璃為什麽離開中國還是沒關系，還有那兩百萬的事，白陌乾又皺緊了眉。

“那調查出來程若璃為什麽接受我媽的兩百萬的原因嗎？”這才是他最關心的，他總覺得這兩百萬裏面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
何青也只是搖搖頭：“韓夫人做事一向縝密，恐怕真實的原因，除了夫人，就只有韓夫人知道了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你先出去吧。”白陌乾揮了揮手，繼續翻那厚厚的一沓繳費單。

五年前的六月份，程若璃交了一筆一百萬的單子，但是不知道是幹嘛用的。

其餘都是很正常的住院費，白陌乾沒有理清思緒，程若璃沒有說實話，他也不能去問那個躺在英國還沒有醒過來的韓沫。

他煩躁地將單子往前一拍，紛紛揚揚，撒了一地。

有人敲門，白陌乾沒有擡頭應了一聲“進來。”

“陌乾！我想跟你討論一下劇本的事。”林雪媚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
白陌乾已經習慣了她的打擾，將桌上的單子，都放進了抽屜，林雪媚低腰將散落在地的單子悉數撿起來，看了幾眼，沒有看出來頭緒，就將單子放在了一旁。

但是上面的“程若璃”三個大字還是觸動了她的心。

“怎麽?程若璃有消息了？”林雪媚狀似不經意的說著，但是心裏已經是雲海翻湧，但是白陌乾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。

“劇本有什麽問題？”他冷著臉就把話題給扯開了。

“其實也沒什麽，就是我演的那個角色的人物性格我有些抓不住而已。”林雪媚也沒有糾結程若璃的事，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。

“你應該找男主角幫你磨合，回去多研究研究劇本，你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林雪媚，總不能總靠你那張臉博關註，作為一個演員，你應該在演戲上面多用點心。”

林雪媚身形一陣，她於白陌乾來說，不過是一個賺錢的工具而已，而她竟然有了感情。

“還有事嗎？”白陌乾頭都沒有擡，冷冷地開始下逐客令。

林雪媚早已經習慣他的冷漠，她微微一動，拿著劇本走了出去，剛拉開門，迎面正好撞見上官晴兒。

兩人皆是一楞，上官晴兒微微點了點頭，林雪媚連理都沒理她，高昂著頭就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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